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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大年二十九 (第6/6页)
实很有天赋,画得很传神很可爱。说到“下次花十万再请你画一张”时,舒辞很没骨气地迅速扭回了钟翊怀里,把芋头挤走。 “要是真喜欢就去学,我给你请老师。”钟翊抱住舒辞,拍了拍他的脑袋,温柔而诚恳地说。钟翊几乎没有艺术细胞,如果到时候不得不委托楚彦廷帮舒辞挑选合适的老师,他也可以暂时低头。 舒辞扒拉着他的衣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回答“不喜欢”。钟翊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继续哄他,抚着他的后背,一边吻他一边抛出很多承诺,说“想学什么画都可以”、“多厉害的老师都请得起”、“颜料、画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有“免费给当模特,画多丑也没关系”。 “不要……”舒辞却哭起来,发出很悲伤的呜呜的喘气声,像钟翊愚蠢地想给他买猫的那个晚上。他混乱地说“不喜欢画画”、“不画了”、“不想再画了”,听上去很痛苦,又似乎充满歉疚。 钟翊不明所以,但没有理智去思考舒辞情绪转变的原因。他被舒辞的眼泪和哭声淹没,语无伦次地说“没关系”,说“全都依你”,给予更紧的拥抱和更热烈的吻,仿佛舒辞要他去摘星星月亮他也会立刻照办,就算又临时反悔他也决不会有怨言,会立刻返回地球满足他的新愿望。 钟翊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他不应该在即将三十四岁的时候变成涉世未深的青春期少年,义无反顾地坠入爱河,甚至不去探测水的流向与深浅,不去检验成分含量,不去考虑溺亡的可能性。 但舒辞是平缓的、恒温的溪流,钟翊是岸边老树最后一片无家可归的落叶。在彻底衰败、腐烂之前天真烂漫一回,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不会比真正的十几岁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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