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xue深潭绊人得很,蛟龙也粘人得紧。
直到第二天醒来,竹言蹊才慢悠悠地缓回神来。
他昨晚饮酒过量,就算睡前多了步醒酒环节,也没法排除身体的所有不适。
头不疼,胃不酸,然而后脑勺像坠了个铅块,硬吊在后面死沉死沉的,牵带着太阳xue也有些紧绷。
竹言蹊人醒了,眼没睁,他双手抱头胡乱按了两下,曲起伸在被窝里的长腿,想换个稍微舒服点儿的姿势。
结果腿弯还没折成合意的角度,隔着轻盈细滑的蚕丝被,前挪的膝盖先行受阻,被外面的某项障碍物抵住了。
好在障碍物很有眼力见儿,竹言蹊的腿刚挨上,他就自觉动身,不再继续在原处坐着。
睡意阑珊间,竹言蹊意识到什么,他动了动眼皮撑开条缝,朝受阻方向看了过去。
房间的窗帘严丝合缝,室内的光线晦涩昏暗。
竹言蹊刚转醒,不存在视觉的暗适应过程,惺忪眨了眨眼,便大体看清了周围的家具摆件,以及床边多出的男人。
“还是觉得头疼?”男人俯身,拂开他狂野派抓头的手,又撩起他额前拱乱了的刘海,指腹温热贴在额角,力度适中地揉点起来。
竹言蹊老实地撤回手,闷哑着嗓子说:“不疼,就是后脑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