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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第4/5页)

上的谈资——可他们也只敢用“那位”讲讲,没几个人有胆量嚼年邵的口舌。

    他们时常见面,多是年邵到酒楼接他,就大刀阔斧地坐在大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找人一样。

    就像几年前校门口那个倚在电线杆边等着下课铃响的小混混,看到一脸漠然的人走出时把烟摁灭。

    老板们常去的酒店年邵几乎带他睡了个遍,他没向洪雪提到过家里,洪雪也没心思过问,他希望这段关系能更像各取所需一样,杜绝一切可能多想的影子。

    老太太祭日那天年邵像是掐准了他会早退,把人塞到车里,默不作声地开向城郊。

    一路无话。

    这本就不是他们第一次去。

    二十岁的年邵曾经踩着单车,送那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孩子去祭拜只有他还记得的老人。

    “去哪?”回程路上男人问他。

    “家。”洪雪仰头靠在副驾驶上,默了会儿说,“你也跟着。”

    老楼夹在一堆新建的商贸大厦深处,未被拆掉的深蓝色塑料板上被人涂着大字,车子夹在中间艰难行驶着,好不容易才开到已经破败的停车场。洪雪老练地指挥对方占下最宽敞干净的位置,下车后刚想问句什么,就看见男人还坐在车里,模样似乎有几分焦躁。

    他张了张嘴,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撑着架子故作轻松地问:“喂,想吃什么?”

    男人看着他,眼里那些暴戾渐渐褪去,有了些熟悉的淡漠感,只是声音有些干涩:“……都可以。”

    “你做的,都可以。”

    年邵显得很拘谨,像从宠物店刚买回来的小兽,对屋子里的东西有种充满好奇的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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