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谙一把拽下游戏头盔,随意丢在地上,伸手撑住座椅扶手试图站起身来。
可是他不知为何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本就带伤的腿脚更加不便,好不容易从座椅起身,又绊到了身边的线缆,跌跌撞撞扑到书房门边。
他扶着门板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试图将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恐慌感平静下来。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声音在窃窃私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曾经被他忽视的那些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他分明不曾关心的记忆为何在他脑中如此清晰,甚至清晰到脉络分明。
“……您所在的疗养星球附近,也有一间实验室,正面临被迫关闭……”
“……方向是神经细胞定向培育、重塑……”
“……所有的实验体,都是活生生的人……”
“……除了需要对自己的状况终身严格保密以外……”
“……还有深度昏迷患者……”
“……都是靠治疗舱的不间断供给才能活下来……”
“……如果实验室关闭,他们很可能会面临……”
“……死亡。”
那些原本无法被理解的碎片,终于在这最后一粒沙的作用下被拼凑完整——为什么林诤言最初宁愿掩藏自己也要躲避人群?为什么他无法更改痛觉,也无法控制上下线时间?为什么一提起现实,他就会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