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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两瓶香槟酒 (第2/15页)
密布的早晨。他小心地踮着脚,迈过或绕过乱扔在甲板上的铁管、胶管、机器零件、木材、苫布与板条箱,在舷梯旁找到了在那里值班的,白色军服又脏又皱的下级军官“rou丸子”他正在一盘马尼拉缆绳上呼呼大睡。马里克毫无怨恨地把他弄醒,派这个哈欠连连的舵手走过连接干船坞的长长的灰色跳板到岸上去买咖啡和面包圈。 8点钟时,哈丁少尉步履蹒跚地来到舰上。他脸色灰暗,接过中尉的班后便一溜歪斜地走到军官起居舱里躺倒在一个堆满扎人的刀叉的长沙发上睡着了。 马里克走到单身军官宿舍想叫醒基弗,但那位小说家哼哼着说:“1点钟在圣弗朗西斯饭店吃午餐时见。”立即又顽固地酣然入睡了。于是这位中尉便换上一身蓝色军装搭公共汽车进城去了,他那身军装虽然刚刚洗过,却仍有一股难闻的樟脑味。 旧金山是他童年时的故乡,自从“凯恩号”军舰在金门大桥下驶过的那一刻起,他就充满了思乡之情。但当他再次走上市场街时,他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着消磨时间,一直到下午1点。 基弗正在圣弗朗西斯饭店的大厅里等他,垂着头,弯着腰在一张扶手椅里坐着,显得苍白而瘦弱。他们进了那间装饰豪华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昂贵的午餐。那位小说家坚持要叫一瓶香槟酒庆祝他们暂时摆脱奎格而获得的自由。马里克认为那香槟的味道喝着像是甜啤酒。“你怎么啦,史蒂夫?”基弗说“你心情很沮丧啊。” “我知道。” “为什么呀?” “没法跟你说。汤姆,你有过这样的时候吗,当你觉得空气里有某种不祥的东西——于是不等那一天过完,那不幸的事情就果然发生了?” “当然有过。这就是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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