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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醒过来时人是迷糊的，徐前迷茫的眨着困涩的眼睛，过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卧室的床上，不是单位那边的单身宿舍。久违的舒适感让人想像软体动物一样瘫软在床上，连脚趾头都不想动。

    房间那盏昏黄的灯已经关了，但今晚是个明亮的月夜，清辉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隐隐的看得见屋里的家具什物都在摆在熟悉的地方。从窗口流进来的不止是月光，还有稀疏的鞭炮声，模模糊糊的大人笑声和孩童欢闹声隔着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似乎守岁的热闹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散去。

    紧跟着才感觉到身体上的沉重，赵和家睡觉还是那么不老实，而且和以前相比他显得更无忌惮。他趴伏向徐前那边，半个身子桥搭在徐前身上，搭在徐前身上的那只胳膊压在徐前胸膛上向徐前那边伸出老远，一条腿曲起来放在徐前膝盖上，另一只手平放在身体形成的拱桥空隙里，上面覆盖着徐前的手。

    两人靠得这么近，赵和家的头靠在徐前肩膀处，脸与徐前的脸近在咫尺。徐前不仅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他呼吸出来的气息，没有任何不好的味道，只有淡淡的香烟和酒，还有赵和家那种浓烈的男人气味。

    鼻息喷在徐前脸侧时，属于赵和家的味道围绕着脸颊四处流窜，钻进耳朵孔，流过颈间，吹拂过出面部，让徐前心里错生出一种和恋人睡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徐前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头碰头并肩躺着，分享同一张床，同一条被子，乃至分享同一个大地同一片天空同一种空气，所有的东西。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必做，做什么都是像蛇添足，会破烂这种温柔静谧的美好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