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似是能读心,对傅吹愁说道,“沈帝君只会绝自己, 不会累他人。我说他心向死,是说他心有死意,但却不会身死。”
“不懂。”傅吹愁道,“是说他不会寻死吗?”
“他知道自己若寻死,会有许多人被他所累, 依我看,他这样的人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他只是不知该怎么活。此外, 皇上这胎,看来老夫要拼命保住了。这是三条人命,太重了……”老祖父摸胡子。
傅吹愁听明白了三条人命的意思。
“这都是什么事……”傅吹愁感叹,“到底从何处开始步步难了?”
老祖父说道:“人生路, 何处不难?帝王家总要比寻常百姓家的难事多一些,有话不能好好说难道不是常事吗?”
“那……帝君这病?”
“不是交给你了吗?”老祖父笑道,“问我?我可什么都不懂,老夫擅长的只是妇产罢了……”
“那,您还有什么要特别嘱咐我的吗?”
“嗯,有。”老祖父说道,“多与帝君说说话,医者不光要治标,更要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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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吹愁跨进华清宫的后院,工匠们正在换琉璃瓦,人来人去,热热闹闹。
傅吹愁看见了沈知行的身影,他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望着新砌好的池子发呆。